打工人苦上班久矣,钱没挣几个,身体和精神被折磨得体无完肤,这个浑噩的状态如何打破?
转行做宠物美容师
高材生,给宠物洗澡
越来越多的年轻人,开始用行动回答开头的问题。
大学女研究生辞职,去火锅店当保洁。
95后女生辞掉30万互联网大厂工作,摆摊卖盒饭。
高校毕业女生,裸辞深圳大公司设计岗位,转行给宠物洗澡做美容。
这些人既有高薪资,又有高学历,但是她们离经叛道,把自己的“一手好牌打得稀烂”。
除了这些新闻当事人,网络上也吹起了一股“再就业摆摊”风潮。
你永远不知道你要买的淀粉烤肠、关东煮、鸡蛋汉堡等小吃中,藏了多少刚刚辞职的会计、建筑师、文员、地产经理。
越来越多的年轻白领,走出安逸的办公楼,从脑力劳动者,转当体力劳动者。
“宁做体力活,也不愿再去上班”,是他们的口号。
“不羡鸳鸯不羡仙,羡慕保安每一天”,是他们真实的内心写照。
谁能想到,曾经坐在办公室、西装革履的白领工作,还是体面和轻松的代名词。
一朝变了天,保安、保洁、保姆,居然被视作工作领域中的“吉祥三保”了。
“轻体力活探索联盟”小组
体不体面都无所谓,在豆瓣“轻体力活探索联盟”小组,一大群年轻人正走上“下岗再就体力活儿”的道路。
这个豆瓣小组创建短短3个多月,就已经有近2.5万个成员加入。
成员里不少人有着令人艳羡的学历,大厂高薪工作的履历,但加入小组后,他们就只想找一个不用费脑的体力活,从焦虑、神经紧绷的脑力劳动中解脱出来。
这就说明,那些体面职业施加在他们身上的压力,已经快难以忍受了。
曾经所谓的光鲜亮丽,其实虚假无比,一戳就破。
没有价值、精神内耗,才是每天上班痛苦的症结。
在越来越卷的职场中,要被迫加无效的班、做无用的表面工作。
一边拿着5-8k的税前工资,一边埋头苦干,双休日不存在,时刻远程待机。
企业不尊重打工人,不在乎他们的私人时间,没有边界感,工作和生活永远混为一谈,个体在工作中找不到价值甚至尊严。
这个时候,那些不用动脑子,没有35岁危机的体力活儿,自然会成为大家短暂的避风港。
但大家心底都明白,辞职后摆摊、做保安不是长久的事儿,但相比于在电脑前过劳死、看不到前景的工作,这样起码能喘口气儿。
摆摊卖淀粉烤肠
所谓工作,都是戒律
但无论是体力劳动,还是脑力劳动,都是一份工作。
所谓工作,我们的一般理解,是消除贫困维持生活的一种劳动方式。
但英国社会学家齐格蒙特·鲍曼在其著作《工作、消费主义和新穷人》中指出:
工作的作用是训练和约束人们,向他们灌输新的工厂制度发挥作用所必需的服从性。
齐格蒙特认为,工作的意义就是创造工作伦理。
什么是工作伦理呢?
工作伦理本质上是一条戒律,即使你看不到任何得获,你也应该继续工作,工作即正义,不工作就是一种罪恶。
熟悉不?
这和那些专家或者利益获得者们,看到年轻人抱怨加班,又是去摆摊,又是做保安的,就批评他们摆烂,没有梦想,是一个意思。
因为他们潜意识觉得,只有公认的有价值的工作,那些可以用于交易的,才会被工作伦理认同,也是这个现代性社会需要呈现的形式。
工作伦理,是在欧洲工业化早期就出现的,之后以多种形式贯穿于整个现代化进程中,成为政治家、传教士和资本家们的借口。
过去人们可以自己设定目标、自己控制进程,获得工作的意义和动力,摆摊等个体创业就完全符合这个设定。
但现在,打工人只能被动地完成由企业或老板设置和控制的任务,工作的个体意义失去了。
有人可能会反驳,工作可以挣钱啊。
的确,工作可以换来报酬。但你让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,拿着块钱的薪资,每天埋头苦干,一天工作10小时,然后抬头一看动辄3w甚至10w一平的房价,累死累活挣得那点钱都为了一个房子,这叫什么意义呢?
《工作、消费主义和新穷人》
曾经70后工作几年就能分配房子,年房改,花几万块钱就能买如今市值百万的房子,80后咬咬牙掏两个钱包付了首付上车,起码也有个奔头。
但现在90后和00后再看,房价、物价成倍翻,工资水平却和十年前没差别,有些甚至全行业减薪,靠辛苦工作自力更生的自由之路,已经越走越窄。
所以我说,现代化的工作,就是一条剥夺我们自豪感的戒律。
那些大厂、大企业机械地训练员工,让他们摒弃自由,按部就班的完成既定工作,如同没有灵魂的小齿轮一样,失去了兴趣和雄心。
所以年轻人去卖盒饭、摆摊,都不愿意继续在电脑前工作,因为精神世界越来越丰富的他们,已经难以忍受任何规律性安排,不愿做工作系统下,不起眼、可以随时被丢弃的螺丝钉。
但在现实面前,大家又不得不考虑生存,即使,也得咬牙坚持。
为什么?因为你手握的只有那点可以赖以生活的薪资。
齐格蒙特《工作、消费主义和新穷人》中,提出一个概念:仅供生存。
意思是把薪水保持在一个足够低的水平,劳动者只能靠它活到第二天的黎明。这样一来,除了继续辛苦工作,我们“别无选择”。
就像大多城市平均薪资是元,每个月这点钱足以让你生存,但是也攒不下钱,长久的温水煮青蛙,会让你既没有工作的动力,又无法承担换工作的代价。
忙碌麻木的打工人,就像是面前挂着香蕉不停向前追赶的“猴子”。工作伦理作为一种工具,使打工人丧失独立性,服从于整个“工厂制度”。
而年轻人那些“再就业摆摊”,根据自我喜好换的体力活儿,既是获得财富,谋求独立的手段,也是摆脱令人疲倦厌恶必须为他人工作的手段。
即使这份工作不挣钱、不体面,甚至无法长久,但起码也要以自由的名义去尝试。
工作不需要被热爱,也不需要被认为是道德的象征,我们完全可以公开抱怨、反感它,或者说换掉它,甚至改变它。
大多数人走的那条路不一定就是唯一正确的,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,也可以很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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